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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这是颗头啊!扒手干巴巴地说。

    洛温转过头,目光幽沉:不要歧视它。

    扒手默默往里缩了缩。

    商人望着洛温,视线根本移不开眼。

    红发蓝眸,气质慵倦又阴冷,双眼因为高度差微微垂着,似乎在审视着他们。

    他见过的代言模特不少,这是第一个能让他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的人。

    如果能成为某些黑色雨衣、匕首、或是毒药的代言人销量不会差。

    见气氛有些低沉,洛温垂下头,开始琢磨该怎么和人类正常交流。

    她从坟墓里爬出不过一周,了无记忆,孑然一身,除了棺材里的一份庄园的产权证书外,就只剩下几箱金银珠宝。

    墓碑上没有生卒年月日,只有她的名字洛温&amp;middot;格林。她大概是死了很久,那几个字都快被腐蚀平了。

    基本的生活常识还刻在她的脑子里,简单了解过现在世界什么样后,她上了通往莱布德庄园的火车。

    或许是复活的后遗症,她暂时还做不出什么友善的表情。

    洛温揽镜观察过,她现在的微笑和给要给人奔丧一个样,甚至还要多几分诡异。

    不过这都是小事,最麻烦的后遗症还是体温她的体温极低,似乎还会向外散发寒气,有时甚至会严重影响周围的环境和人。

    比如现在。

    房间内冷得和在火车外一样,四人裹着厚外套,却仍然冻得面色铁青。

    像群死人一样。

    但他们是正常人。

    从狭窄的过道走到门口时,她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体温,比她要温暖得多。

    尽管觉得有些热,洛温还是穿上挂在床头的灰色薄风衣,以来融入环境。

    她主动开口道:不论是什么怪物,我会帮忙。

    和洛温对上视线的扒手:好熟悉的威胁手段。

    先沉着脸恐吓她,等她的心理防线崩溃,再给个笑脸,指示她赶紧把话说清楚。

    想起某些铁窗经历,扒手抖着腿,连话都说不利索,但还是瑟缩着回答道:乘务员吃人要车票

    没有车票,乘务员就会吃人?洛温问道。

    嗯

    赌徒暗骂一声蠢货,竟然就这么直接交了底。

    他还等着待会儿用点儿谈话技巧,把红头发的车票骗过来。

    洛温还是那副无可撼动的冷脸,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
    难道她也没车票?

    赌徒狐疑地想,堆着笑脸,状似好心道:你提前把车票拿出来吧,免得被牵连。

    洛温看了他一眼,又重复:有车票就没事?

    赌徒盯着她,瘦小的身体随时准备暴起抢车票:是啊。

    对方看着不好惹,他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了。

    那很简单啊。洛温说。

    她回到自己床铺边,从枕下摸了一沓车票出来,给呆若木鸡的四人每人都发了一张。

    赌徒已经探出的身子僵硬在原地:

    诈骗犯恍惚道:穷得只有短袖穿?

    现在想想,那几件短袖上面的闪片是什么金片也说不定。

    扒手拿着车票,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就这么得救了?

    她抖着手问道:你、你为什么买五张车票?

    六张。洛温说。

    因为担心身上散发的寒气影响到正常人类,她特地买了一整间。

    她问:所以,你们为什么在这儿?

    赌徒头皮都快炸开了。

    他坐回去,语气弱弱的反问:你知道我们是闯进来的,还这么帮我们?

    商人离洛温位置最远,大着胆子咕哝道:这是人的表现吗

    洛温提出解决方案,如果不舒服,你们可以走。

    车厢外哐的一声,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

    诈骗犯左脚踩商人,右脚踩赌徒,打着圆场道:情况特别其实是有特别的缘分 。

    洛温顿了顿,这个回答她确实喜欢。

    即使拿到车票,众人还略有些担心,也没敢将行李箱移开。

    紧张的气氛没感染到洛温,她站在房间深处,侧头听着。

    房间内没有窗,但她从醒来开始,便一直能模模糊糊的听到同一种鸟的叫声。

    极为嘲哳难听。

    正当时,房间门被敲了两下。

    来了。

    众人手紧紧攥着车票,房间内没有任何人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洛温回过神,往前走了几步,眉宇中也暗含期待。

    乘务员既然是怪物,或许会是她的同类呢?

    门明显被推了推,但没推开后,对方似乎也没再尝试。

    赌徒抹了把脸上的汗。

    他刚稍稍放下心来,走廊里便响起一阵咯吱声,像是有人在折断骨头。

    那是什么?诈骗犯脸色难看。

    洛温侧耳听了几秒,听着像在殴打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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